零碳供能、零碳排放、可再生能源利用率达100%……在陕西榆林科创新城,世界首个实用化和规模化零碳智慧能源中心集聚了一大批技术创新孵化、产业低碳转型、能源绿色开发的创新力量。
地处毛乌素沙漠边缘的榆林,是我国重要的能源安全保障基地。这里因“能”而兴:几十年来,依靠地下丰富的矿产资源,榆林经济社会实现跨越式发展,成为首个GDP突破7000亿元的中西部非省会城市。这里也因“能”而困:资源富集与生态环境脆弱并存、开发和保护矛盾突出,一直是这座资源型城市可持续发展不可回避的现实问题。
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提出,加快经济社会发展全面绿色转型,健全生态环境治理体系,推进生态优先、节约集约、绿色低碳发展,促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在作答如何实现高质量发展的时代命题时,榆林坚定不移走好生态优先、绿色发展之路,突出生态优先倒逼转型,执“绿色之笔”谱写出生态与产业协调发展、高碳城市迈向低碳化的华丽篇章。
氢能无人机加氢5分钟续航3小时、煤化工废水制氢技术、拥有人机共驾和智能脱困等技术的氢燃料动力长途物流概念货车……8月15日,在榆林举办的第二届西部氢能博览会上,众多氢能装备新技术、新产品让人眼前一亮。
氢能是一种清洁、高效的二次能源,具有广阔的发展前景。作为国际化氢能产业交流平台,本次博览会吸引了国内外百余家能源头部企业和氢能领域知名专家齐聚一堂,探讨氢能产业政策、技术及前沿趋势,共同打造中西部地区氢能全产业链合作生态圈,助力我国氢能产业高质量发展。
榆林氢气资源丰富,每年工业副产氢供应潜力达60万吨,加之“短倒运输”等应用场景多样,为氢能产业发展提供了良好基础和有利条件。对此,榆林乘势而为、科学谋划,着力下好氢能产业发展“先手棋”,制定出台了《榆林市打造氢能产业示范区若干政策》,每年拿出3亿元支持氢能产业发展,聚焦关键核心技术攻关、多元化应用场景拓展,加快推进氢能产业制、储、输、加、用全链条发展。
目前,榆林华秦成功下线标立方高活性电极电解槽;陕西氢能产业发展有限公司示范运行陕西首个合规运营的撬装式自用加氢站;榆林中科洁净能源创新研究院建成国内领先的质子交换膜电解水制氢测试平台,正在开展百吨级氢化镁固态储氢材料中试。同时,总投资5亿元的华秦氢能产业园一期项目已建成试运行,总投资20亿元的府谷凌沁10万吨/年绿电制氢合成氨项目正在进行场平……一个个氢能项目落地开花,为榆林氢能产业高质量发展注入更强动力。
走进国家级陕北能源化工基地榆神工业园区,一批“高精尖”项目正加快落地。在陕煤集团榆林化学有限责任公司,50万吨/年DMC(碳酸二甲酯)项目一期工程即将进入投产阶段。
作为我国目前规模最大的电池电解液溶剂项目,DMC项目采用甲醇氧化羰基化法制DMC技术工艺,具有原料来源可控、产品质量高等优点,其产品主要用作锂电池电解液溶剂以及生产其他电解液溶剂的原料,广泛应用于电子、汽车、建筑等领域。
“DMC被定义为绿色化工产品,其上游是甲醇,下游就是优质的有机溶剂。”陕煤集团榆林化学有限责任公司总经理吴保章向记者解释道爱游戏综合,从煤到甲醇到DMC,再由DMC延伸至下游优质的有机溶剂,项目的建设对于拉长煤化工产业链条、纵深推进煤炭资源清洁高效综合利用具有重要意义。
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提出,加快规划建设新型能源体系,完善新能源消纳和调控政策措施。当前,在新一轮科技和产业变革的大背景下爱游戏,榆林以科技创新为引领,在推动传统煤化工产业绿色低碳转型的同时,积极推进新型能源体系建设,加速布局氢能、光伏、风电和二氧化碳利用与封存等新技术、新产业,传统煤城正实现绿色发展的蝶变。
“下一步,我们将充分发挥榆林的区位优势、资源优势、产业基础优势、应用场景优势,以煤炭清洁高效利用和可再生能源规模化应用为主题,大力实施二氧化碳驱油等碳捕集、利用与封存工程,系统推进煤、油、气、可再生能源等融合发展,为高碳城市低碳发展探索经验、形成示范,为能源行业绿色创新高质量发展作出更大贡献。”榆林市发改委主任崔渊表示。
地处毛乌素沙地南缘与黄土高原过渡地带的榆林,曾经黄沙漫天、砾石遍地,是全国土地沙化最严重的地区之一。
近年来,榆林坚持不懈开展“北治沙、南治土”,统筹山水林田湖草沙综合治理,境内860万亩流沙全部得到固定或半固定,林木覆盖率由新中国成立之初的0.9%提高到目前的36%,为陕西绿色版图向北推移400公里作出了突出贡献。
早秋清晨,榆林佳县靠近黄河岸边的一座山峁上,佳县林业局高级工程师任飞林和工作人员正仔细查看今年春季新栽植苗木的生长情况。
在任飞林看来,沿黄流域的土石山区一直是生态治理的重点和难点。特别是受立地条件影响,苗木运输效率低、后期管护难度大。为破解这一难题,今年春季造林期间,榆林首次在山区大规模使用无人机开展苗木投运工作,累计完成苗木空中运输174万株。
“以前是人工运输苗木,一个10至20人的造林班单次运输苗木要半小时以上,现在用无人机只需两三分钟就能完成。”任飞林表示,借助无人机搭建空中树苗运输通道,在有效解决因地势陡峭而造成的运输缓慢、安全隐患等问题的同时,减少了运输过程对苗木的损伤,造林成活率提高15%至35%。
这是榆林持续改善生态的一个生动缩影。翻开榆林的征沙治土史,几十年来,榆林不断创造防沙治沙奇迹,先后实施了三北防护林、退耕还林、天然林保护、京津风沙源治理等重点生态工程,探索出植治、水治相结合,生物措施与工程措施兼顾,乔、灌、草相搭配的科学造林模式,涌现出以补浪河女子民兵治沙连、石光银、牛玉琴、张应龙等为代表的治沙英模,走出了一条治沙造林的可持续发展之路。
如今,绿色已成为榆林最耀眼的色彩。从“沙进人退”到“绿进沙退”,经过多年的实践摸索,榆林形成了一批可复制、可推广的生态治理模式,也为全国乃至世界的防沙治沙、环境治理提供了经验借鉴。
前不久,30多名来自尼日利亚、埃及等8个非洲国家和非洲联盟的生态、环保等领域的专家学者,专程赶赴榆林参观考察治沙工作。他们深入陕西省林业科学院治沙研究所、榆阳区小纪汗林场、神木毛乌素治沙造林基地、小壕兔风光发电项目等地,实地了解榆林防沙治沙的经验做法和显著成效,并在义务植树基地与当地民众一同体验沙地植树的乐趣。
“这里曾经像撒哈拉沙漠一样,但现在看起来就是一片绿洲,一切都源自榆林人民的不懈努力。非常荣幸能够目睹这一切,在荒漠化防治上,榆林是非洲学习的最好榜样!”埃塞俄比亚埃塞季马大学高级技术顾问德雷杰·塔非斯激动地说。
治黄百难,唯沙为首。曾经,由于水土流失日益严重,榆林每年输入黄河泥沙占中上游入黄泥沙量的三分之一。为保障黄河生态安全和长久安澜,近年来,榆林深入推进林草保护攻坚战和水土流失综合治理,坚持以草固沙、以林拦沙、以坝留沙,不断减少入黄泥沙量。如今,全市林木保存面积提高到2360万亩,林木覆盖率达36%,建成总长近1500公里的大型防护林带;全市年流入黄河泥沙量由过去的5.13亿吨减少至2.12亿吨,“一碗水半碗沙”成为历史,生态版图逐渐由“由黄变绿”。
日前,记者来到康博环保(横山)固体废物综合利用及处置中心项目施工现场时,项目主体建设已全部完工。作为榆林在建规模最大的固废处理项目,该项目建设内容主要包括固体废物综合利用车间、危险废物焚烧车间、危险固体废物刚性填埋场、飞灰填埋场等,同时配套建设危险废物暂存库、预处理车间、污水处理站、事故水池、除臭设施等附属设施。项目建成后将有效解决粉煤灰、油泥、废盐、垃圾焚烧飞灰等大宗固废和危废的处置需求,并通过技术改造实现油泥渣、粉煤灰等的二次利用,推动当地工业绿色发展。
榆林是国家级能源化工基地,伴随煤炭开采、火电、化工、金属镁冶炼等行业的迅速发展,工业固废产生量逐年增加,成为制约全市生态环境保护和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因素之一。据统计,2023年榆林市工业固废超过6800万吨,约占陕西省的40%。
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提出,完善资源总量管理和全面节约制度,健全废弃物循环利用体系。近年来,榆林市围绕固废“减量化、资源化、无害化”原则,不断完善工作机制,积极打造大宗固废综合利用示范基地,编制出台《榆林市“十四五”固体废物污染防治规划》《榆林市支持大宗工业固体废物综合利用管理办法(试行)》等文件,加快推进固废综合利用产业发展,累计建成18个固废综合利用示范项目,每年新增工业固废综合利用能力1870万吨。榆林市工业固废综合利用水平从2020年的28%提升到2023年的48.6%。
入夏以来,榆林市榆阳区孟家湾乡矿区道路旁的自动喷灌设备隔几天就会给新栽的树苗浇水。值得一提的是,这些用于浇灌的水全部来自当地煤矿,属于回收的矿井疏干水。
“这些矿井疏干水都是经过处理的,达到地表水Ⅲ类标准,不仅能用作绿化浇灌,还可以用于农田灌溉和生态基流补水。”榆阳区煤矿疏干水综合利用项目负责人刘荣荣介绍,煤矿疏干水综合利用项目主要是将净化达标后的煤矿疏干水用于生态建设、塌陷区治理、农田灌溉及田园综合体补水,既解决了片区周边“缺水又费水”的突出用水矛盾,也将煤矿污水外排带来的环保问题一并解决。
作为产煤大市,榆林每年煤矿开采产生的矿井疏干水超2.5亿立方米。与此同时,全市水资源总量27.43亿立方米,人均水资源量只有全国人均水资源量的34%,属于重度缺水地区。
为有效解决水资源匮乏问题,榆林先后出台《矿井疏干水综合利用意见》和相关规划,按照“政府牵头,企业出资,统一规划,逐步推进”的模式,在榆阳、神木5区建成总长约590公里的矿井疏干水综合利用管网工程,让达标矿井疏干水广泛运用于生态水面补水、城市市政用水、农田作物灌溉等领域。此外,榆林还积极谋划把疏干水利用拓展至工业应急供水等领域,更好地保障支撑高端能化基地建设。
近年来,榆林积极推进产业绿色低碳转型,不断培育壮大新能源产业,探索清洁低碳发展模式,为高碳城市低碳发展积蓄强大动能,在高质量发展之路上坚定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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